买了一份早餐,然后才回到车里发动了汽车。这让他看起来就是个路过这里,为了生计早起奔波的人,而不是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。随后,他把车开到了小区的后面,在一个路口停好了车。
尽管这并不是一个封闭的小区,但作为生活在社会中的人,有些规矩是约定俗成的,比如这个小区的前后两个出口,就是人们用双脚丈量出来的。哪怕是一个外来者,也会下意识地跟随着人群,而不会随意乱走。
这就是所谓的“从众心理”,这给社会管理者们制造了不少麻烦的同时,也让他们更容易地管理着这个社会。
付力吁了一口气,推开了车门。
他穿了一件略显宽松、污渍斑斑的工作服,后背上印着“同发搬家”的大字,这是他昨天从一个陌生人那里“借”来的——这个时间刚刚好,再晚一些就赶不上今天的行动,再早一点,被“借”的人就要采取一些行动了。他的脚上是一双略显破旧的旅游鞋,这样的打扮让他看起来和一般搬家公司的装卸工人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小区的保安只是随意地看了他一眼,便又将目光投放到了面前的小电视上,电视里正放着一台二人转。对于付力展露给他的讨好似的微笑,他视而不见。这种笑容他见得多了,那是那些社会地位低下的人脸上常挂着的表情,这种人,只要不给他惹麻烦,他就懒得搭理。
付力舒了口气,他早就想好了怎样应付保安的询问,但那样就不可避免地要和人有交流,难免给人留下印象。而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则是越少人记得他越好。
循着记忆里的路线,付力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小区角落里一栋楼前,走进了阴暗的单元门——进门的时候,他的头险些撞到门框;穿过了夹杂着潮气和霉味的楼道——他几乎是屏息凝神,一心想着这事完成之后自己的收益,才让自己有攀爬的力量,好不容易才上了五楼,在一扇斑驳的门前停下了脚步。
门后就是他今天的目标,只要拿到了藏在房间里的那个东西,光是委托费用就有十万,对于雇主所谓的,除了那个目标物品,其它财物都可以归付力这件事,他并没有放在心上。这个小区太破旧了,比棚户区唯一好点的地方就是这里都是楼房,换了往常,他是绝对不会光顾这种地方的。
住在这里的人能有多少财物?付力不抱什么希望,他进入过的每一户人家都比住在这里的人有钱。真有点想不明白,楼下那个保安是从哪里来的优越感。付力不屑地撇了撇嘴。
也许因为这里是顶楼,采光充足,让这层楼没有了下面楼层的腐败味道,压抑在付力心头的烦躁削弱了不少。阳光从窗子透射进来,照在他的身上,驱散了楼道里的阴森,既没有楼外的燥热,却又让他觉得暖洋洋的,无比舒坦。
这时候的付力反而不那么着急了。
他再次回忆了一下雇主给他的材料,门锁是最老旧的那种,用一张银行卡沿着门缝塞进去就能划开,基本不具备安保能力,这里的人不在意这个,因为他们根本没什么可丢的。进门后,正对着的是兼做厨房的阳台,左手边是卫生间,右手边是卧室。
他要找的东西就在卧室里。卧室里的陈设也很简单,只有一张床和一台电视机,以及一整面墙的书架,书架上塞得满满当当的都是光碟。但这些都不是他的目标。目标在墙角,一个老式保险柜,保险柜里就是雇主要的东西。
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万能钥匙,不管到什么时候,他还是只相信手里的这个老伙计,有它在手,面对再精密的锁具,只要不是指纹锁那一类的,他都会感到无往不利,而且轻易不会留下线索。
定了定神,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敲了敲门,喊道:“赵先生,您在吗?我是同发搬家公司的。”
说着,他已经把手上的钥匙插进了锁孔,略微调整了一下,咔哒一声,打开了房门。一股异样的香气扑鼻而来。
“您都收拾好了啊?”付力说,“东西倒是不多,这个是什么?呵,够沉的啊,我一个人可搬不动,等会儿我同事吧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,付力已经走进了卧室。和资料里说的一样,这个老人是独居,他离开后,家里就不会再有别人了,那个保险柜就在床边的墙角。
他在保险柜前蹲了下来,仔细打量着,那股香气愈发的浓厚了。他很快判断出资料里为什么说是“老式”保险柜了,这是二十年前市面上流行的产品,用的还是机械锁,锁的结构并不复杂。如果换了现在的指纹锁电子锁,付力只能考虑连保险柜一起搬走了,但是开眼前这个锁,给他十分钟就足够了。
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听诊器戴在了耳朵上,另一头放在了柜门上,微闭着眼睛旋动了拨盘,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做这种事情的时候,最紧要的是心平气和。师傅当年就是这么告诫他的,那时候,他还是保险柜厂的学徒,眨眼已经十几年过去了,厂子早就黄了,他在厂子里练就的一身本领如今也用到了这种地方。
师傅要是泉下有知,不知道会不会爬起来狠削他一顿。
付力摇
第一章 难解的盗窃案1(2/9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